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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里很安静，安静得连外婆的每一个叹息都清晰得像落在心上。
颜初柠咬了咬唇，沉默片刻后，轻声道：“外婆，我结婚了。”
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，随即外婆微微一愣：“结婚？和小也已经结婚了？那正好……”
“不是顾清也。”
外婆的声音陡然一顿，仿佛是没料到这个答案，愣了许久才迟疑道：“那还有谁？”
在外婆的世界里，仿佛只有顾清也一个男人。
“过段时间我会带他回去见你的。”
电话那头的外婆沉默了片刻，似乎还没缓过来，迟疑道：“可是，你之前不是……”
她闭了闭眼，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些，语气尽量平稳：“外婆，这件事……我会和你慢慢解释。
您别担心。”
外婆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有些不解，但终究是叹了口气，没再多问：“好吧，柠柠，你自己决定的事，外婆都尊重你。”
颜初柠低低地应了一声，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，半晌才缓缓道：“外婆，早点休息，别太晚睡。”
挂断电话，她怔怔地站在原地，手指缓缓收紧，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慢慢黑下去，半晌才轻轻吐出一口气。
……
秒针追着分针，时间悄然流逝，两个小时转瞬即逝。
周亦礼结束了视频会议，揉了揉眉心，才缓缓合上笔记本。
书房里灯光柔和，屏幕的余温还未散去，他没有急着离开。
站起身，他走向书房的阳台，拉开移门，夜风裹着些微江水的湿气拂过面颊，带走一丝疲惫。
他垂眸望向窗外，目光随着听觉游移。
夜色沉静，客厅一片寂然，连卧室方向也没什么动静。
安安静静的，没有人声，大概率已经睡了。
这套房子他来的次数不多，印象里位置不错，没事还能看看江景。
江面平缓而宽广，铺展开去，像是一块镀了银的绸缎，在夜色中泛着微光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回到室内，从书房离开。
客厅里依旧没人，主卧的门微微虚掩着，一丝光线顺着门缝溢出，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痕。
他脚步一顿，站在砖面上看了几秒。
门突然被打开，光线拉长，刚刚与他领完证的人走了出来。
她披散着头发，衣料轻薄，顺着肩颈贴合出柔和的线条。
她的目光带着些不确定，站在门口，轻声问：“你忙完了吗？”
周亦礼看着她。
光影落在她身上，丝质的睡裙随着微风轻轻晃动，光滑的面料映出微微的光泽。
那一瞬间，他仿佛看见她肌肤表面那层细腻的、刺眼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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