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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央披了件轻裘大氅，漫不经心地抚过领上雪白的绒毛：“本王从不做亏本的生意，赠药可以，大人拿什么来换？”
“医典？药方？扶桑木、灵泉水？”
叶蓝提了几个方案，那人无不轻笑着摇头：“大人聪敏，却不懂投其所好。”
叶蓝紧皱眉头，目露凶光：“那你想怎样？”
卫央不紧不慢地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浮灰，微微一笑：“听闻狼牙少将军，年方十七，有落雁之姿容，央倾慕已久，只想一赏芳泽。”
头顶月光如雪，泛着煞人的冷白。
叶蓝难掩眸中惊色，他的身子在寒风中跪得笔直，咬紧下唇道：“趁火打劫，非君子之行……”
“哦？”
卫央伸出小指勾起少年下颌，低笑着俯身凑在他耳边，“那大人不如好好想想，是少将军的心意重要，还是性命重要……”
“你！”
叶蓝瞬间面如土色。
*
三日后，子夜。
叶蓝踉跄着迈出营帐。
以毒攻毒之法太过耗人心神，幸好，为她夺得了一线生机。
他擦了擦额前冷汗，急促的呼吸在夜风中凝成薄雾，右手指骨在火把上捏得泛白。
帐内传来女子难耐的低喘，一声声，刀一般扎在叶蓝的心尖。
多少年后，他仍然记得卫央与他擦身而过时，那犹似恶魔的低语。
“对了，不如再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卫央愉悦地眯起凤眼，脚上金铃在风中响得凌乱，“那漠北单于之所以生起引战青门之心，多亏本王暗中鼓动……换言之，多谢。”
叶蓝听到最后，面露惊愕。
豫王早知姜韬油盐不进，要想借兵，唯有利用他心爱的女儿姜禾，逼他就范。
奈何姜禾武艺高强，心怀天下，便唯有借叶蓝之手先将生米煮成熟饭，再以失身为由求娶姜禾。
叶蓝双手不住发颤。
好一招连环计！
若不是他自暴自弃，若不是他迁怒姜禾，阿禾怎会中了圈套身受重伤，自己又怎会为了求药听凭那小人的摆布？
机关算尽，步步为营。
真是高明。
叶蓝唇瓣颤抖着，指尖在掌心掐出深深的血痕来：“卫央，你这个卑鄙小人！”
“呵，叶大人，”
卫央温柔地撩起少年散落鬓边的长发，嘲弄一笑，“难道不是你自己……亲手将爱人送到我床上的吗？”
叶蓝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她刚才可是一直在喊你的名字……”
卫央一双凤眼波光流转，笑得意味深长，“你说，若她醒来，知道那人不是你……”
“会不会一辈子恨着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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