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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79章道路选民——道路之翼
盖文的道路神格自反击，金色神性在血海中筑起堤坝。
但那些用记忆浇筑的防洪墙正在崩塌——他亲眼看见岩地哨塔的狗头人守卫长出鳞爪，曾经修复过的商道裂缝里探出白骨手臂。
最致命的侵蚀来自左手，那只被斩断的左手正在灵魂体上蔓延血色纹路，如同寄生藤缠绕神性之树。
他站在维泽梅庄园上空，那些被囚禁在此地的卓尔祭祀们却戴着和平女神的面具。
埃达丝的泉水里漂浮着龙鳗和科扎妮的尸体，治愈之泉涌出的不再是清水，而是粘稠的血浆。
当他试图施展净化神术时，左手不受控制地掐住了自己的咽喉。
“你救不了任何人。
“全身已经被浸染成血色的盖文幻影从血泉中升起，背后展开由断剑拼成的羽翼，“那些你帮助过的生灵，最终都会成为深渊的养料……”
随着断剑羽翼的拍打，周围无数画面正在急的变化。
盖文看见了刚刚转化的深流湖界门背负者，商队货物在穿过水元素之门时变成活体血肉。
巨像城的矮人钢锭长出复眼，运往战役谷的粮食袋里爬出蛆虫般的符文。
更可怕的是每个接受过他恩惠的凡人——传奇吟游诗人蕾佳娜眼窝里钻出血藤，指挥官凯瑟琳的铠甲缝隙渗出脓液，就连老龙龟的龟壳上都睁开无数猩红瞳孔。
“这就是你想要的和平？“血色幻影挥动断剑羽翼，斩碎盖文用神性凝聚的希望灯塔，“当杀戮成为道路的基石，腐烂才是文明的终点。”
盖文的意识被拖入神性熔炉，代表道路神格的齿轮组正被血色荆棘卡死，每根荆棘都是他曾做出的妥协——为快筑路大规模使用狗头人，为获取资源与金色军团贸易合作，为了征服更多的土地，使用圈养的大地精对那些原住民怪物展开屠戮。
此刻这些灰色选择全部化作带刺的锁链，将他的神性捆缚在熔炉核心。
“多么美味的矛盾。
“血色荆棘中浮现出美坎修特的虚影，这位魅魔女王幻象舔舐着锁链上的锈迹，“秩序与混沌在你灵魂里厮杀，不如让我为你编织新的神格……“
盖文看见两个自己站在命运岔路口。
金眸的筑路者手持设计图卷，身后是延伸到光明的康庄大道；
血瞳的毁灭者拖着骸骨战车，车轮碾过处绽放着杀戮之花。
当两者同时伸手触碰中央的位面核心时，恐怖的共鸣生了——道路神纹与深渊符文的碰撞在梦境中撕开裂缝，直接将他的灵魂体炸成碎片，彻陷入混沌状态。
他终究太过轻视了无底深渊，轻视了杀戮力量，也太高看自己对杀戮左手的掌控力。
那确实是自己的左手不假，但是也要看力量的强弱，当两者的力量悬殊过巨，或者是一方陷入衰弱时，便是对方趁虚而入，反客为主的一刻。
盖文也不知道自己在混沌中沉沦了多久，直到一条金色道路破空而来，那是由无数的金色光点组成的，每一个金色光点代表了一名狗头人。
“你所说的皆为虚妄，你只是我斩断的一只手而已，永远不可能将我取而代之。
“盖文将这些金色光点尽数融入自己的身体。
真实存在过的善意与坚守化作锁链，捆住血色幻影的脚踝。
越来越多的光点从血海中升起，那是他曾经帮助过的凡人最闪耀时刻、那是因为受到他的影响而扭转命运的凡人灵魂意念、那是因为受惠于自己铸造道路的凡人幸福时刻。
一切开始逆转。
血色荆棘在矮人铁匠的锤击下断裂，被腐蚀的道路在精灵园丁的泪水中净化，就连魅魔女王的幻影也被大地之熊一巴掌拍成碎片。
盖文破碎的灵魂重聚成型，道路神格迸出比以往更璀璨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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