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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一声,玉斧碎裂声响。
端木公正要进殿查看,却被皇甫飞鹰伸手拦住,悄声对他说道‘官家命我捉拿晋王,以掷斧为号,其他人等,不得入内。
’端木公知晓,经历过亲入禁军大营那夜,太祖极为猜忌晋王,也见识过太祖杯酒释兵权的手段,心想若是在晋王府拿人,十八九会引起哗变,命皇甫飞鹰此时入宫拿人,正是太祖的风格,所以丝毫未有怀疑。
且他为人忠厚,不愿看皇家兄弟反目成仇的惨剧,不让进殿也是正合心意。”
“当时皇甫飞鹰带着随身两名亲随入殿之后,便关上殿门,过了良久,忽闻晋王大哭高呼‘皇兄!
’心知有异,急忙闯入宫中,却见太祖皇帝躺在榻上,面色青紫,已无生气,端木公是武林世家,远处望了眼,便知太祖皇帝已经晏驾,想要一探究竟,却见晋王跪在榻边,哭天喊地,但皇甫飞鹰却是在其身侧拔刀而立,门外已有大批皇城卫尉、禁军兵士将寝宫团团围住,只听总管太监王继恩吆三喝四,命兵士去请皇后、皇四子赵德芳入殿。
端木公情知不对,急忙大声高呼‘我去请娘娘与殿下!
’也不理王继恩说些什么,转身便带领内廷侍卫拔剑向前,兵分两路,一路冲向皇后西宫保驾,自己带人冲出宫去直奔我曾祖德芳公府内,宫中卫尉、禁军尽知端木公勇武,此时见他剑光霍霍,不怒自威,不由心中胆怯,纷纷让道,这才赶在晋王派人之前,将德芳公从府中救出,接到皇后宫中。
直到朝臣都闻讯进宫,才护送皇后与德芳公入寝殿,于紧急关头保住了我太祖皇帝的一支嫡脉……”
此时赵世已是泪如雨下,哽咽不已,起身捧起端木剑哭倒在地说道:
“云楚大哥,你端木家实在是我赵氏一族的大恩人!
若无端木公,只怕我太祖血脉早已断绝,这份忠义之心,比程婴救孤也不遑多让!”
端木云楚急忙跪在地上将他搀起,不禁流泪道:
“公子此言差矣!
我曾祖书信中痛悔当日之事,护驾不利,让太祖被奸人所害已是罪该万死,若是皇后和德芳殿下再有任何闪失,那是死也无颜见太祖于地下了,哪里还敢称什么忠义之臣呢?”
端木云楚搀扶赵世站起,赵世泣不成声,却不坐下,哽咽道:
“端木大哥,接下来的事你替我跟乔兄弟说吧。”
端木云楚俯身领命,转身对乔峰说道:
“乔兄弟,公子方才所讲的,便是我曾祖记在书信上的事。
未能保护好太祖周全,实在是他平生第一大恨!
可当时晋王大权在握,僭越称帝已不可阻拦,我曾祖深知自己干系太大,晋王定然不会饶过自己,为护得太祖血脉不受牵连,便向晋王提出率领族人辞官还乡的请求。
晋王假意挽留几次,终于赐金准允。
还乡途中,果不出我曾祖所料,刚过虎牢关,便有大队武士沿途追杀,幸好我曾祖早有防备,自己族中十数个武功高强的男丁,佯装先回豫西老家,暗地里安排家眷连夜北上。
曾祖一行人与追杀武士一路恶战,牺牲了族中七个先辈,才突出重围,逃到巩县南河渡口,上船过黄河,终于在河北沧州与族人汇合定居下来,自此江湖中再没了端木世家的名号。
直至先父八十年后打开书信,方知我端木家与大宋社稷的渊源,为消解曾祖遗恨,隐姓埋名前往汴梁,多方打探,得知公子府中的境况,晓得其中必有蹊跷。
混入府中之后,见公子被奸邪所害,想方设法,终于暗中将妖邪尽除,后又将太祖留下的拳法、棒法传于公子。
临终之前,命我族中之人,立誓效忠公子,辅助他继承太祖之志,成为一代英杰!”
赵世这时情绪稍定,目光愁苦而坚毅,叹道:
“想我赵世不过是个无知小子,却让你端木家操碎了心,实在是无以为报。”
端木云楚忙说道:
“公子天纵奇才,我父子族人跟随公子十二年,早已知晓公子才德,定然不负平生之志!”
赵世摇了摇头,又朝乔峰道:
“此话休提,乔兄弟,我与你一见如故,方才说了这么一大通,为的是让你知晓我是个何等样人?你若愿意与我结交,今后我就拿你当亲兄弟般看待。
若是不愿,也无可厚非,毕竟我是个是非之人,祸福难料。
朝廷官府中的事情,更是善恶难辨,不比江湖中快意恩仇的生涯,我依旧当你是好朋友。”
乔峰听他如此开诚布公,仅凭一面之缘便将身世秘密言无不尽的告诉自己,不仅心中大为感动,对其风采气度更为倾倒。
对方既把自己视作可以肝胆相照的英雄,自己又怎能不生死与共呢?于是站起正色道:
“公子,承蒙不弃,你便是我乔峰在这世间的第一个好朋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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