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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正辞的声音多了几分悲凉，目光和蔼，就好像再看长大的晚辈一般。
不过谢观南像是没有感觉到。
他沉默的吃着眼前的饭菜。
正当徐正辞对他的反应感到诧异之时，不想却听到他的一句。
“徐叔......徐将军，当年的事，你还记得多少？”
徐正辞迟疑了一瞬，很快反应过来谢观南指的是当年的那场战败。
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楚。
“当年的事我知道侯爷定很难释怀，毕竟就连我也很难想象，老侯爷会倒在战场上。”
听着徐正辞模棱两可的回答，谢观南没打算让他这么糊弄过去。
“是吗？我一直怀疑当初军中出了内鬼，此次回京，倒是调查出了些许名堂。”
此话一出，徐正辞停在半空中的手已然暴露了，不过他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眼前。
“不知侯爷查到了什么？”
既然徐正辞想要继续听下去，那他倒是不介意好好说一说，只见谢观南直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“当初父亲的死，我的确已经查到了些眉目。”
谢观南想要听到徐正辞的回答，可当他看过去时，徐正辞已平复好了复杂的心情。
“是吗？不知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，只要侯爷开口，我一定会竭尽所能。”
在他说出这话时眸间的坚定再明显不过，谢观南看着他这副样子，心下只剩下一片苦涩，不明白他还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到什么时候。
“你真的想知道？”
谢观南眉头上扬看向眼前，似乎还想要给他一次机会。
在看到徐正辞点头后，谢观南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，这才继续开口，说的却并不是刚刚的话。
“就在前不久的秋猎之上，北辽使团中，你今日见过的那位阿古那将军，拿出一具干尸，称那正是我的父亲，老抚国侯的尸身。”
待他话音刚落，徐正辞眸间就划过一抹诧异，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
看出徐正辞眸间神情变化，谢观南的声音仍在继续。
“三年，整整三年，他告诉我，我父亲的尸身被悬挂与北辽王庭的城墙之上整整三年时间，所以才会变成干尸！”
听出谢观南话语间的不甘和痛苦，徐正辞不觉攥紧双手，他万万没想到当初的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尾。
抑或是他早就知道，但一直在自欺欺人。
如今谢观南把最后一块遮羞布掀开后，徐正辞连自欺欺人都办不到，心中只剩下了愧疚。
这种愧疚又何尝不是缠了他这些年的时光。
当他得知老侯爷尸骨无存，带出去的小队全军覆没的时候，他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。
可明明他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，就算被人收买也是逼不得已。
可就是这一件件的小事，才会把事情推着往前，酿成了最后的结果。
和他有关吗？
和他全然无关吗？
徐正辞心中已然没有了答案，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自己，便只能日复一日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，仿佛这样就可以安然无恙。
今天谢观南的到来却快打破了这场梦，让他必须要睁开双眼面对血淋淋的现实，让他接受，当初老抚国侯就是因为他的背叛才会落得死不瞑目、尸骨被侮辱的下场。
谢观南在说出这话后，目光就一直在徐正辞身上没有移开，他想要看看徐正辞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。
他的目光徐正辞也有所感觉，但当徐正辞再次睁开双眼，眸间却依旧是挣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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