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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正好行驶到十字路口，遇上红灯，缓缓停下。
“怎么了？”
周亦礼侧目看过来。
颜初柠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把手机屏幕歪向他，让他看清来电人。
周亦礼一看，伸出手：“我来？”
颜初柠点了点头，把手机递给他。
他直接放到车载支架上，点开语音，语气淡淡：“有事？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背景音，像是人声鼎沸的娱乐场所。
周舟显然没料到接电话的是她哥，愣了一下，顿了两秒，才试探着出声：“哥？”
“嗯。”
周亦礼语调平静，听着那边的动静，问：“这么吵，你在哪？”
“我在……在家呢！”
周舟嘴上答得飞快，语气却心虚得不行。
这明显就是撒谎，周亦礼也懒得拆穿她，直接道：“发视频给我。”
这还得了！
周舟瞬间慌了神，手忙脚乱地捂住听筒，快步从卡座里钻出来，躲到相对安静的角落，压低声音求饶：“我错了，哥！
我真不是故意的，我是被朋友硬拉过来的，马上就回家，真的！”
一通保证，一通认错，周亦礼这才淡淡“嗯”
了一声，算是给了赦令。
周舟唯唯诺诺地挂了电话，脑子还没完全转过弯来，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玻璃碎裂声，紧接着就是有人扯着嗓子喊她：“舟舟，你表哥跟人打起来了！”
她猛地一惊，心脏漏跳半拍，赶紧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刚才还在疯狂灌酒的顾清也，此刻站在卡座前，整个人气势汹汹地指着某人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他本就一副眉压眼的长相，带着点生人勿近的戾气，这会儿眼神发红，额角青筋微微跳动，满身的戾气和酒气混杂在一起，让人望而生畏。
糟了，要出事了！
周舟心里咯噔一下，原本想骂人的话生生咽了回去，连忙快步跑过去。
这种夜场冲突再正常不过，来喝酒的，谁还没点脾气？
据旁边人七嘴八舌地议论，那个被骂的人原本只是想过来敬杯酒、套个近乎，不知道怎么的，竟然一脚踏进了顾清也的雷区，话没说几句，就被他拿着酒瓶狠狠砸了一下。
顾清也是什么人？
平时笑嘻嘻的不代表没脾气，真要惹急了，谁都拦不住。
这会儿他火气上头，满脸寒意，站在那里气息不稳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再给对方一拳。
而那个倒霉鬼被砸得措手不及，脸都吓白了，跌坐在地上，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，却又不知所措地僵住了。
周围乱作一团，劝架的、拦人的、看热闹的全都挤在一起，场面混乱得很。
周舟扫了一眼那人的伤势，见没有流血，但额角青了一块，皱眉招呼领班：“先带他去处理一下。”
等把人送走了，她才回过头，走到顾清也身边，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，试探着开口：“消消气哈，表哥，咋回事啊？”
这一闹，酒吧里的气氛彻底乱了套，连空气里都残留着一丝火药味。
顾清也站了起来，晃了晃身子，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，又抬眼看向周舟，目光阴沉狠戾，像是压着一口气没出，却一句话也没说。
周舟被他盯得脖子一缩，心里七上八下的，不敢多问。
下一秒，顾清也突然抬脚，狠狠踢开脚边的玻璃碴，发出一声刺耳的碎裂声，随后便踉踉跄跄地转身往外走，步子虚浮，背影透着一股压抑的烦躁。
周围的朋友们面面相觑，完全搞不清状况，有人小声嘀咕：“你表哥怎么回事啊？失恋了？”
周舟也一头雾水，正琢磨着，脑海里某根弦猛地一绷，突然灵光一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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