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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兄小心！
"
她嘶声提醒，却被商弦羿拦腰抱起。
飞身掠出废墟时，她最后瞥见江楼月染血的衣角。
另一侧的石壁，成箱的机括图纸与往来密函堆叠如山，最上方盖着的洛家印鉴的边防图。
商芷浑身发冷。
前世洛萧然通敌叛国的罪名，竟是这样来的？
商芷看见江楼月立在尸山血海间。
他染血的手指抚过唇畔，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涌，仿佛深渊里苏醒的恶蛟，终于扯碎温润如玉的伪装。
“皇兄，别杀他……”
话未吐完，黑暗登时袭来。
骤冷的风让人意识模糊，恍若从前。
纸糊的窗棂，被春末的雨浸得发冷。
她踮脚从菱花格间窥见江楼月跪坐在阴影里，太傅罚抄的《礼记》散了一地，纸页间混着干涸的血渍——是戒尺打裂虎口时溅落的。
"
江楼月……"
她将油纸包着的桂花糕推进窗缝，甜香混着雨气在室内氤氲，"
这是我母妃小厨房新做的……"
话音未落，江楼月突然攥住她手腕。
少年掌心滚烫，新结的痂擦过她腕间细皮，疼得她轻嘶一声。
他蓝瞳在昏暗中泛着幽微的光："
殿下是来施舍，还是来看笑话？"
“学堂上，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商芷被拽得撞上窗框，额角金丝海棠步摇勾断一缕青丝。
她忍着疼，泪眼汪汪地望着眼前人。
那发丝飘落在《礼记》的"
克己复礼"
四字上，被江楼月用染血的指尖碾作朱砂："
殿下是前日你故意让太傅发现我代你抄书？还是说故意伙同你皇兄喊我是番邦野种？"
"
我没有！
"
她疼出泪花的眼倒映着少年锁骨处的淤青——那是三日前替她挡下落水砚台时撞的。
桂花糕的油纸在撕扯间破裂，露出内里夹着的金疮药，那是她偷了昭贵妃妆奁里的御赐白玉膏。
江楼月突然低笑，捏着桂花糕抵在她唇上："
这味道，像是产自楼兰王庭的雪蜜。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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