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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沈青岚在下面接应俩人，秦笙撩开凌宴面罩往她鼻尖抹了点东西，清凉微苦，顿时压过坑道内的骚臭，凌宴精神为之一振，肉眼可见的轻松下来，沈青岚就没这个待遇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们不用吗？”
凌宴小声问秦笙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秦笙捂住口鼻，“我俩有气味要分辨，涂这个就闻不出来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也就是说是给自己准备的，凌宴刚要咧嘴，连忙捂住，给老婆伸了个大拇指以示夸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青岚捏着鼻子翻了个白眼，悄声催促妻妻俩速战速决，继续走在前头开路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凌宴秦笙对视一眼，跟了上去，三人挨个进入暗道，内里逼仄，高不到一米六，宽只一人半，绕是最矮的秦笙也直不起腰，更别说凌宴和沈青岚，行进颇为辛苦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逼仄又压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地底、狭小的空间总会给人活埋的恐惧，气味更是令人不适，凌宴眉头紧皱，反正来都来了，硬着头皮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查找线索，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和黑羽令联系起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青岚的身形挡住大半光亮，传来的火光昏暗、又显阴森，有秦笙在凌宴也不是很怕，仔细观察四周，黄土墙相对干燥，上面或凹陷或平整的痕迹应当是镐子、铁锹之类工具留下的，看样子存在有些时日了，具体多久瞧不出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每隔一段路就会出现加固坑道的木桩，施工非常严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凌宴想起后山的矿道，也不知是否出自同一工匠的手笔，权贵手下有什么能人异士都不稀奇，工匠太平常了，单从这点无从查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忽然记起木匠技能书有提到过，木材纹理各异，比起纹理，还是靠气味分辨更准，凌宴觉得秦笙想找的可能是这个，回头询问，“你是想找木材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山林不可随意砍伐，需得向衙门报备，若能确定品种，约莫能从行政公文中查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秦笙面罩遮脸，单瞧眉头就能看出她在臭脸，估摸弯腰窝得难受，闻言，疑惑地摇了摇头，“没啊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方向找错了，凌宴不太甘心，自己凑上去闻了闻，好嘛，木材都被腌入味了，不如不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秦笙看她被熏得呲牙咧嘴，捂嘴憋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们是来暗查的，不能留下痕迹，凌宴也只得放弃凿块木头带回去的想法，她还记得自己的首要任务——牵好秦笙，很是不计前嫌地对她伸出友好的手手搀扶，一行人平稳行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地底漆黑笼罩着别样的寂静，沙沙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声响在暗道内回荡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随着深入，直通的坑道出现拐弯、岔口，有秦笙指路，沈青岚得心应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越往深处，凌宴心里越毛，秦笙在她们等同于闯空门，不需担心敌人，可……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还没忘这条暗道是用来做什么的——送人心的啊！
nbsp;nbsp;nbsp;nbsp;气味越来越重，臭的辣眼睛，最前面的莽夫几次慢下脚步擦拭，究竟是腐烂了的人体器官散发出来的、还是内脏肉馅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，一时间也不知哪个更可怕一点，凌宴打了个哆嗦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发麻的指尖被秦笙握在手中揉搓安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不知走了多久，沈青岚耳朵一动，回身询问秦笙，“你听到了么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神色凝重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凌宴吓懵了，啥？你听到啥了？我咋没听到？！
秦笙也没说敌人来了啊！
nbsp;nbsp;nbsp;nbsp;内勤人员的心直接跳到嗓子眼，凌宴满心惶恐之际，秦笙的声音从后方传来，“井道传来的声响罢了，莫慌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凌宴轻拍胸口，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浊气，假装无事发生，秦笙很给面子的给她抹去手汗，不一会凌宴也听到了，是讲话声，好似谁在骂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明白这地道为何七拐八绕了，原是为了避开民居，不然房子塌了水井穿了，肯定露馅！
nbsp;nbsp;nbsp;nbsp;小插曲一过，三人继续前进，就在凌宴疑惑黑羽令前期调研工作做得这么完善，得多了解城内情况的时候，沈青岚忽然停了下来，有方才的例子凌宴也没怎么慌，淡定询问怎么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青岚侧过身子，眼底惊恐遍布，面罩之下脸色煞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凌宴心底咯噔一声，前方暗道开阔，一直压在头顶的土堆拔高了，那是一间耳室，角落摆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……
nbsp;nbsp;nbsp;nbsp;菜板血迹斑斑、斑驳的筐篓边蝇虫围绕，还挂着肉渣，旁边好似还有口大水缸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像极了厨房，但总不能是用来做饭的，也就是说，这是用来处理人心的地方，也对，城内的出口没有工作空间，地下行事更为保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凌宴瞬时想到，难不成水缸就是浸泡人心需要用到的邪血，秦笙是为那东西来的？
nbsp;nbsp;nbsp;nbsp;秦笙眯了眯眼，三人凑到水缸前探查，果不其然缸内存满液体，锈红发黑恶臭扑鼻，散发着邪恶的不祥气息，上面浮着一层油膜，缸璧污渍堆积，大抵是油脂血污之类的堆积已久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水面微动，不知名的虫卵，蛆虫蠕动，地上还有孵化出的虫蛹壳，密密麻麻，凌宴一身鸡皮疙瘩跟着掉满地，只想抱住氧气瓶大吸特吸，“这，这里头有东西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秦笙视线飘到别处，“不捞看不清楚啊，我们还是别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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