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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叫做韩寡妇的妇人有些得意，“我识得几个字，那马车上挂着的旗子上写着呢！”
“对，我站在最前边，听那个男人说了，是周氏工坊的周老板送的药！”
正低头盛药的叶欢手微微一顿，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蹲在角落的王二。
只见那汉子歪着脑袋，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阴鸷，
他先是猥琐的打量了叶欢一番，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，随即一口饮尽碗中的药，扯着嗓子嚷起来：“这周氏工坊倒会掐算！
瘟疫刚起，药就送来了！
我看呐，这瘟疫说不定就是他们造的！”
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。
紧接着便炸开嗡嗡的议论。
“这不能够吧？谁吃饱了撑了造这玩意？就不怕自己也感染了啊？”
“对啊，这可是要死人的…”
“那不然她为啥能未卜先知，提前准备这么充分？”
王二见众人有些半信半疑，继续拱火：“我可听说了啊，周老板所在的大槐村，竟无一人感染！
怎会这般巧合？
还有，她一次送来的药，比那些药材商加在一起的还多！
谁家好人没事囤这么多啊”
围观的流民大多目不识丁，本就容易轻信谣言。
听王二说得有鼻子有眼，刚刚还感激涕零的神情渐渐变得犹豫。
“说的好像有些道理，莫非瘟疫真的是她故意散播的？”
“那她为啥要这样做？”
“可这药喝了确实见好啊！”
人群中突然冒出个声音，是年逾六十的陈阿婆，她扶着墙颤巍巍站定，“我家虎娃的烧都退了，咋能说是害人的？”
“哼，刚开始见效，谁知道后头会不会复发？”
王二立刻反驳，一些本就性质不坚定的人，心里也渐渐有些质疑。
是啊，世上哪有人做好事不图回报......
“......”
议论声像煮沸的煎药一样咕嘟咕嘟冒个不停。
城墙并不算高，底下的动静太大，王县令和李德安的视线都看了过来。
李德安眼底闪过一丝冷光。
果然如此。
早在周清安排他前来送药，他便察觉到其中潜在的风险，周氏工坊此番风头太盛，难免会引得小人在暗处兴风作浪。
李德按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。
街角几个妇人状似无意的朝这边看来，见他如此动作，彼此对视一眼。
为首的矮胖妇人腰肢一扭，拨开人群，食指直直戳向王二胸口。
“满嘴喷粪！
周老板捐献药材，白给咱们熬汤喝！
哪个商人肯做这赔本买卖？”
她又指了指脸上的口罩，“我家老老小小都戴着，到现在连个喷嚏都没打！”
另一个妇人也凑上来说道：“若是瘟疫是周老板造的，她为啥不把药卖个天价？偏要免费送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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