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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又狠狠瞪了他一眼，这才转向长孙冲：“长孙冲！
你纵奴行凶、当街打砸，致多人受伤，眼里可还有大唐律法？”
长孙冲心中虽有些发怵，但转念一想，毕竟没闹出人命，最多赔些钱财、罚俸谢罪，便硬着头皮道：“臣知罪。”
他转头恶狠狠地瞥了苏策一眼，眼神里满是威胁：“小子，等出了这皇宫，有你好看！”
苏策面不改色，双眸中寒芒毕露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毫无惧色地回视着众人。
李世民见此情景，内心暗自叫苦不迭。
长孙冲所涉罪名，从律法条文来看，界限模糊，可轻判以示宽容，亦能重罚以儆效尤。
但长孙一族身为外戚，在朝中盘根错节，势力庞大，若处置稍有偏差，触动了外戚集团的核心利益，极有可能引发一场朝堂动荡，各方势力趁机蠢蠢欲动，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。
正思忖间，一名小宦官匆匆来到殿外，将王德唤了出去。
李世民眉头微皱：“何事？”
王德快步上前，低声禀道：“陛下，朱雀门外有人击登闻鼓鸣冤！”
李世民脸色一沉：“所为何事？”
王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长孙冲，回道：“说是赵国公之子昨日砸店，打死了人，死者之子带着棺材在宫门外喊冤。”
“当真？”
李世民神色莫测，沉声道，“宣！”
长孙冲还没弄清楚状况，就见王德带着杨老二走进大殿。
杨老二扑通跪地，哭喊着：“草民叩见陛下！
求陛下为草民做主啊！”
“起来说话，究竟何事？”
杨老二双腿发软，根本站不起来，只能跪着颤声道：“草民之父在绮罗坊做掌柜，昨日赵国公之子长孙冲带人砸店，父亲上前阻拦，竟被活活打死...求陛下为草民申冤！”
长孙冲一愣，努力回忆昨日情形，自己明明没动手打人啊！
可想起那个颤巍巍的老头，心中顿时凉了半截——难不成轻轻一推，真把人给推死了？
以往出了这种事，私下赔些银子便能了结。
可如今闹到陛下跟前，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！
“陛下！
臣冤枉！
臣没杀人！”
长孙冲急忙辩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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