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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须臾，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，讨好似的钻进他指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热热的，润润的，仿佛在虔诚乞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萧权川内心某处情不自禁陷进一块，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感受，难以言喻，然而，他不喜欢脱离他掌控的东西，凉凉撇下两个字：“废物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话音未落，姜妄南手中一空，萧权川挥起马鞭，狠狠抽在马股上，啪的一声！
nbsp;nbsp;nbsp;nbsp;刹那间，五匹马儿齐齐受惊嘶鸣，前蹄高抬，发疯似的往外冲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啊——”
姜妄南尖叫，立刻捂住眼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朕要你看！”
萧权川把他双手强行拿开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他紧闭双目，摇头如晃铃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萧权川道：“你给朕装什么单纯？你连朕都敢刺杀，这点胆量怎会没有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姜妄南只顾呜呜呜地哭，身子慢慢往下滑，蹲在地上抱头痛哭：“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萧权川居高临下看着他，半晌，呼出一口气，整整衣领，扔掉鞭子：“真是废物，”
转而道：“把人押去北镇抚司诏狱，好生看管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人？
nbsp;nbsp;nbsp;nbsp;好像四周也太过安静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姜妄南缓缓睁开左眼，心脏快要跳出胸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地上哪有什么血？只有五条凌乱堆着的麻绳，那人四肢俱全被押下去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脑子一片空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绳子一开始就没绑紧吗？
nbsp;nbsp;nbsp;nbsp;为什么……没杀？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不是赫赫有名的嗜血暴君、玉面阎罗吗？
nbsp;nbsp;nbsp;nbsp;萧权川入门不顾，背影冷漠、孤寡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孙年海上前扶他：“来，姜常在，去伺候陛下吧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哈？”
他眨眨眼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孙年海啧一声：“陛下准备沐浴呢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哦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哦什么呀？还不快去？御膳房能否归还熹盈宫伙食，全看您这一次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一语惊醒梦中人，他连忙道：“哦哦哦，孙公公说的在理，多谢啦，您真好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孙年海望着姜妄南一蹦一跳的身影，摇了摇头，他并非有意帮忙，只是跟着萧权川久了，自然领会个中妙义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场试探，才刚刚开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浴室位于养心殿右侧偏房，姜妄南屁颠屁颠跟进去，房内已经热汽氤氲，宫女太监纷纷行礼退出，十分自然地关上了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只见萧权川面对着他，打开双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姜妄南没伺候过人，呆愣了一下，上前一步，抱住了对方，还顺带拍了拍他的背：“好兄弟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萧权川：“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替朕脱衣。”
他从未如此耐过性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哦哦，臣妾……冒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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