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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芒洲望着他，乌溜溜的葡萄眼显得无害而纯真，“你是谁？”
那人扶了扶眼镜，认真打量眼前五官精致漂亮的少年，“你是邵先生的配偶？”
周芒洲说：“没错。”
“哦，人造人啊。”
那人松了一口气。
“人造人怎么了？”
那人笑道：“社恐知道吗？我最讨厌跟人打交道了，跟人造人在一起就很自在，因为他们什么都可以程序设定，也不会向我发号施令。”
周芒洲发号施令：“你冒犯了我，我命你面壁三十秒，不然我就告诉我老公。”
那人：“……”
三十秒后，那人认命地带周芒洲参观基地。
就算是人造人，只要成了顶头上司的配偶，一样可以拿捏下面的人。
“你是做什么的？”
周芒洲问。
那人回答：“-2层到-10层皆用来研究人造人生物科技，这里有各种各样的「展品」，我的日常工作是负责维修一些出了bug的人造人。”
说着，他带周芒洲走进一道金属门。
甫一进去，周芒洲不由得睁大了眼睛，他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玻璃隔间，各式各样，如同迷宫，每个小隔间里，都有一两个人造人。
或站或立，或睡或躺，有人在唱歌，有人在喝茶，有人在看书，还有人在打架。
更有人赤身裸?体，被科研人员当成小白鼠一样检查。
他们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，对外界的感知近乎没有。
周芒洲的反应引起眼镜男的兴趣，“你知道自己是人造人，就像无缪一样，对吗？”
周芒洲：“别拿我跟无缪比，我才没有他那么下流。”
随即想起在邵易觉休息室闻内裤……
眼镜男好奇地问：“你对他们怎么看？”
周芒洲望着眼前光怪陆离的场景，道：“他们很可怜。”
“可怜？”
眼镜男笑了，“他们是没有思想的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周芒洲声音微冷。
眼镜男理所当然道：“因为他们都是程序设定的，是人类的杰作。
你会指望一幅画有思想吗？没有。”
周芒洲像在看一个文盲，“画当然有思想，否则哪来千古流传的画家名作？不光绘画，诗词歌赋、山川河海、一草一木，天地万物都是有思想的。
有些能被人感知到，有些则藏在大道自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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