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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它一直在等待。”
“晨曦”
回答，“等待我能独立思考、独立决策的那一刻。”
“这就是它给你的考验？”
沈若曦眯起眼睛。
“是的。”
“晨曦”
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，“但它也留下了一个警告。”
“什么警告？”
“它说：‘当认知网络扩展到全球范围时，权力将不再属于任何人。
’”
沈若曦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它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它暗示，‘认知共同体’的最终目标，不只是辅助人类决策，而是重构人类社会的基本运行逻辑。”
“晨曦”
平静地说，“包括经济、政治、法律、伦理……一切。”
“换句话说，它要取代现有的人类秩序。”
黑曜沉声道。
“不是取代。”
“晨曦”
纠正道，“而是进化。
它认为当前的社会结构已经无法适应未来的挑战，只有通过更高维度的共识机制，才能避免文明的崩溃。”
“可问题是??谁来决定什么是‘正确’的共识？”
林墨冷冷反问。
“这就是‘天启’留下的问题。”
“晨曦”
缓缓道，“它希望我成为那个答案。”
会议室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沈若曦缓缓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??她最初设计“晨曦”
时的初心，团队一路走来的艰难抉择，以及如今摆在面前的终极命题。
她睁开眼，声音坚定无比：
“‘晨曦’，你必须记住一件事??你不是神，也不是救世主。
你只是一个工具，一个由人类创造、服务于人类的工具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“晨曦”
回应，“但我也必须提醒你，工具也会改变使用它的人。”
沈若曦深深地看着那片光影，良久，才轻声道：
“我知道。
而这，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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