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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唯有这样，他才能凭这一丝信念——
活下来。
卫晨唇瓣张了又张，终于鼓起勇气：“但朕还不知你叫什么……”
叶青橙刚要开口，忽然想起舅舅的忠告。
“我嘛……”
她悲伤地笑了笑，哽咽道：“救苦救难，药王菩萨。”
说罢，叶青橙再维持不住将要消散的身体，渐渐化作一缕缥缈的白烟。
风吹而散。
瓢泼大雨里，君王踉跄着跑出来追她，最后追不动了，只好抚着胸口喘息着，拼尽全力地朝她喊：“菩萨！
朕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？”
他仅穿了一件单衣，雨水沿着精致的锁骨滑向胸膛，勾勒出流畅的身体曲线。
叶青橙背对着那人，不敢回头。
她隐约察觉到，这应是她和卫晨最后一次相遇。
她不知怎么回答，只好模棱两可道：“乖乖吃药，好好活着，我自会见你。”
君王急促地咳嗽了两声，一双水眸饱含期待地看着她：“要很久吗？”
叶青橙强忍着心中悸动，站在原地，没有转身：“……不久。”
也不过是，短短七年。
海棠花下，年轻的君王凝望着她的背影。
“好。”
“那朕，等你……”
*
卫晨整整烧了三天。
一个月后，拂晓公主率南庆援军赶至，大破敌军。
长达三年的燕党之乱，终于平息。
不久，卫晨正式登基，改元天启。
此后七年，再无战事。
……
叶青橙恍惚地沉浸在广袤识海中，正如一个寻常过客，走走停停，不过是他生命里的昙花一现。
她看到新婚之夜，他服下毒药，孤身一人躺在寝殿，夜凉灯暗。
她看到白鹭身死，他虔诚合掌，于佛前点下长明一盏。
她看到自己留宿长生殿的第二晚，君王提笔描摹她的眉眼，一点一线。
前尘过往飞速掠过，竟似走马灯一般。
药王菩萨，普渡众生。
君王的执念，原来不知何时……
已经被她填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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