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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，连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君王的身体冰冷，抱在怀里轻如鸿羽，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——
正在腐朽。
“良景、良景？你醒醒啊！”
叶青橙声音发着颤。
空中弥漫开来的血腥让她几欲干呕。
叶青橙勉力环住卫晨的肩膀拼命向外拖，却不知道为什么使不上力气。
她绝望地搂着卫晨渐冷的身体，泪水已经不受控地滑下脸颊，忽然想起他那次没能说完的那句话——
“如果朕不在了……”
叶青橙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卫晨不在了究竟会是怎样一幅景象，然而此刻她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——
也许，他是真的要离世了。
“良景，不，不要……”
叶青橙无助地抱着卫晨，疯了一般喃喃自语。
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，至少不能就这样轻言放弃。
她想保持冷静，绝望却已然淹没了所有的理智，她想张口大喊，却忽然一个字也发不出声来。
理性所剩无几，剩下的几乎只有癫狂。
不，良景，我不要你死……
不要，我不要！
黑暗如利爪撕扯她的血肉，痛不欲生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叶青橙忽然想起此前曾看到过卫晨服下某种丹药。
赤红如血的药丸，仔细藏在银匣里，贴身保存在衣襟中——
那是正宗的洛家手笔。
难道洛月这次闭关就是为了这药丸吗？
叶青橙这才回过神来，在漆黑的夜色中手忙脚乱地翻找那枚银匣，匆忙中，膝盖猛然磕到案几一角，突如其来的尖锐痛楚顿时让她疼得直不起身来。
“阿灵，你退后。”
恰在此时，一道清冽声线在身后响起。
来人身着一袭略显宽大的玄色深衣，右手凌空点在卫晨额前，轻盈的广袖在空中舒展得潇洒飘逸。
漫天银光如天界流水，霎时，整座殿宇都笼罩在银色的光芒下。
洛月银发飞扬，周身气息凌厉激荡，伴着细碎咔嚓声，扣在他脸上的青铜假面寸寸龟裂。
洛月皱了皱眉，手上动作并未停下。
柔和的银光如潮水般涌入卫晨的心脏，又在洛月的引导下逐渐流向四肢百脉……
待到银光在经络中流转过几个周天，卫晨的脸上也显出几分血色来。
良久，长生殿华光尽敛，洛月淡然地收回右手。
“没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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