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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，程凝霜的开车已经停在梧桐树下等我。
我拉开车门时，她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右边脸颊还带着鲜红的指印。
我拧眉。
“是你父亲打的吗？”
“不重要，因为联姻的事情我们一直闹得不愉快。”
＂看看这个。
＂她将手机扔到我腿上，屏幕上是和我一模一样的血字照片，＂昨晚收到的，还附带一份祁聿明在缅甸时的体检报告。
＂
我手指划过那些触目惊心的枪伤记录，最后停在＂永久性神经损伤＂的诊断结果上。
“看来那些人还不知道祁聿明的身份，凝霜这件事情我会尽快查清楚，你……”
程凝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，指甲几乎掐进皮肤，罕见的有些失态：＂你以为只有你在乎他？宋晚音，这枚戒指牵涉的，是他们的命换来的秘密！
＂
“祁聿明还埋在那里等我带他回来，死前我没能满足他任何心愿，现在我只是叫他入土为安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答应联姻？”
我最终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。
“你知不知道，一旦你答应了联姻，那便是两个家族的事情。
从此以后幸福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她的侧脸那样的坚韧，也那样的平静，我想到了她哭泣的样子。
“程凝霜，你是独立完整的个体，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为了家族而活的。”
“宋晚音，我承认，原来祁聿明的出现又触动到我，让我以为人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。
我不用接受自己的宿命，被迫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。”
程凝霜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，哪怕声音很平静，我还是看出了她眼底的悲伤。
她像是坠入那条名为悲伤的海里，没有人能够伸手拉住她。
“可能也只是曾经，这是我选择的路，我不会后悔。”
程凝霜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去祁家吧，我觉得有些事情也许祁阿姨可以给我们答案。”
显然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。
我只能别开视线。
车子驶向城郊时，下起了绵绵秋雨。
祁家老宅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，我望着爬满蔷薇的灰墙，忽然想起半年前慕阿姨带我来的那个午后。
那时她指着二楼西侧的雕花玻璃窗说：＂音音，那是聿明的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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