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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铺天盖地的寂静中,只能听见自己与身前这个少年的脚步声,苏凌不自觉地靠着墙壁走过,手背划过干涩粗砺的墙面,骨节向后摩挲着。
吉良择优的余光注意到少女的小动作,嘴角思忖的笑容再度扬起,脚步也停滞下来,没注意到他停下的苏凌差点撞在他的背上,但是也即使地生生停了下来。
青年修长挺拔的背影被日光晃散,落在冷硬灰败的水泥地上,碎成了一地光影。
“怎么停下来了?”
苏凌问道。
“只是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,”
青年眼里的光斑明昧闪烁,眼角温和的笑意不达眼底,“为什么会加入tlt呢?这个组织对于你来说并不合适,并且你也有能力离开的。”
吉良择优心思深沉,外加那令人难以叵测的预知能力,给人的压迫感竟然比常年混迹官场的松永还要略胜一筹。
似乎是感觉被问到一个唐突的问题,少女稍愣一下,旋即一抹温和的笑容在她的嘴角荡漾开来,犹如夜间盛开的昙花般美丽,纤长的眼睑在冷冷的白炽光下晕开柔和的光晕。
“tlt的目的与我是一样的,为了保护人类而努力奋斗着,所以我才会加入这个与我目标相同的组织。”
她把之前松永给自己的那一套说辞照搬过来,即使优并不相信她说的话,也挑不出来任何毛病。
优微笑着平静地望着她,瞳仁深处蛰伏着探究带着一丝诡谲无声的笑意转瞬即逝,显然并不相信她那番客套的说辞,但是也没有深究下去。
不过,苏凌现在显然没有什么闲心和他继续参观这个基地了,随意胡诌了个借口就准备回去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跟这人相处的时候,压迫感甚至比松永还要深刻。
“我给你个忠告,”
青年的不轻不重的嗓音抵达在耳畔,语气中的笑意也随着这凝重的语气荡然无存,“如果你要在这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话,可能要多费力气了。”
“松永管理员将你留在夜袭队是看重你适能者的身份,而你所倚仗的也只有奥特战士的力量,一旦你失去你唯一的依靠,这后果不用我说明白,你也应该清楚。”
“所以,在那之前,请尽量保住你适能者的身份吧。”
苏凌并未理会他说的话,只是顿了一下,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不过,她缠满绷带的手上,紧攥得发白的指骨遽然印在了优的眼底,暴露她并不平静的内心。
回到宿舍的苏凌关上了门,无力地靠坐在门上——她知道,吉良择优说的都是对的。
她无奈地闭上眼睛,感受着僵硬冰冷的四肢,一声叹息从自己的口中无声探出,像是带着隆冬时节的寒意,很快消失在这沉寂的空气里。
“不会的,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。”
一片压抑的沉默中,奈克瑟斯的声音在苏凌的脑海中格外清晰,毫无防备的小脸陡然间渲染上绯红的色彩,像是做错事一个被抓包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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