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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住没?”
“哎!”
窃喜象等待很久的青蛙,突然弹跃起来,将目标物直接吞下去。
影子一样跟进那个血腥气的屋里,圆珠笔和一张纸,冷冰冰放在他面前,“真要写吗?”
突然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,象签卖身契一样,他直视着车西洋,这个一身油腻,身材微肥、但却有着不一样目光的男人,早在1981时,就见缝插针,完成了让当时人惶惑不安的决定:我缴钱,我全家自由!
这个当时是要冒着巨大风险的,当时政策是绝对不允许,但钱在社会上私下里已经发挥着巨大作用。
整个社会全缺钱,呐喊声一片,能把人急掉魂。
,!
“要写!
必须写!
要不然……你写不写?”
话虽说半句留半句,意思简单明了,透着威胁。
“写!
写!
我写!”
能借到,不计成本借到,就可以烧高香了,更何况,无本取利地借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车春旺伏下身子,心是热的,血在上涌,只有钱可以理直气壮的乔桂花直接对话,并且可以和她野浴苟合,月夜星光下,两个人在池塘边,洗过澡,一张小席,在蚊子和蛐蛐见证下,完成了夫妻才该有的事,逍魂呀,唯有消魂,才不会躁动,那样的月夜,是他的诗和远方。
过后,只要是冲动过后,车春旺就会恶心自己:这是流着脓,淌着脏的女人,有时运气不好,下头会肿胀,那里有着脓一样肮脏的东西,他会用手把它捋出来,甩在地上,要用盐巴水清洗几天,才能消肿,这种羞于向人道及的肮脏,感觉象吞下一捧苍蝇。
写好后,递给车西洋,有些巴结地从屁股后,掏出一个烟盒,烟被腚压扁,这会儿,他要用手捏圆,孝敬递上,“爷,我这烟孬,你将就着抽一口?”
“你自己留着抽吧,我有!”
车西洋审视一番,觉得没什么要补充的,才从抽屉里,找出印泥,让车春旺按上手印,接过去,吹几下,才从裤腰下,那鼓鼓囊囊有大布袋里,抽出五张纸币,把袋口松紧一勒,放在下面裤兜里,再数一遍,递给车春旺,“挣钱不容易,省着花,寅吃卯粮终不是办法!
你数数!”
“不用数,你还能坑我?”
一把抓过去,往裤兜里一放,然后,两手对搓,站起来,“二爷,你忙,我走啦!”
走出屋,那种尖啸的口哨声,就悠扬响起。
望着他匆忙逃离的背影,车西洋摇摇头,嘟囔一句,“肉包子打狗!”
,他起身收了皮子。
本槐树下,枝枝岔岔间,长着长长的种子,它象豆角吊着,风戏而摇动,在本槐树左侧也有一棵树,它是枝岔扎煞的洋槐树,那撩人心疼的刺,依晰可见,在两树之间,刘长根不知从哪里淘换来宽宽线网兜,系在两树枝岔上,宽宽地软软地如同吊着的床,他经常懒散仰躺上面,惬意地哼着,或吊着公鸭嗓子,唱几句荒腔走板的歪歌,这是一等社员的标配,想想苍老的牛芳芳,他就能笑出声来,笑喷了,虽苍老不堪,可还带着劲,有点骚,更有些媚,三分挣扎,两分半推就,狗日的,我让你当骚公鸡,遍地洒?,你的女人我睡了,能怎地?老骚娘们,在身下那一刻,好象还挺享受,他身强力壮,偏就看青,不干活照记工分的差使,庄稼地里的大秫秫正值成熟,那些吃了上顿没了下顿的庄稼人,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但因为忌惮刘长根二土匪的名号,张扬到流泪,当他在睡床上摇来晃去时,弹弓就挂在头顶的枝岔上,老枣木做的弓架,汽车里胎做的拉皮,一般人拉不动,刘长根膂力过人,两眼一斜,一拽一拉,手一松,石子或钢珠,就会象子弹落在目标物上,飞射过来的流弹,把目标物打落,非死即伤,弹弹有力,那嗖嗖声,显得飞扬跋扈,大雁、麻雀、甚至是鸟王秃鹫,莫不应声掉下。
口哨在跌宕起伏,一切透着舒畅。
太阳就要落山了,从村庄里飘出的炊烟,让人心驰神往,刘长根就要完成使命,等着别人来接班,他从网床上跳下来,活动活动筋骨,哼哈几声,山吟虎啸,突然,他听见庄稼地里传来窸窸窣窣响声,“哟呵!
太岁头上还敢动土?”
他不怀好意地笑了,那笑容,透着水流哗哗地坏,拎起弹弓,摇晃几下脖子,舌头舔着嘴,这声音让他亢奋起来,他最初以为是獾猪一类大兽,要是能射杀这些大兽,那就太美了,他边走边脱了鞋,蹑手蹑脚,巴根草、黑节草、抓鹰草在脚下柔软且舒服,支起硕大招风耳,辨别着声音来源,庄稼地里有条浅浅的排水沟,一铣宽,脚脖子深,红红的抓鹰草,碧绿的牛筋草,就这儿一棵,那儿一摊,长得铺天盖地,他沿着沟,目光左躲右闪,那窸窣声音就不见了,他故意跺跺脚,喝斥一声,“谁?哪一个在那里?我看见你了,出来!”
他走进了庄稼地中间。
“我听错了?不可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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