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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女儿快要哭的昏厥,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二女儿却要找张念生谈话,两个人席地而坐,二女儿抹了一把眼泪。
“这么些年,我都没怎么看过娘,只知道给足钱就好,知道娘身边有个你,我们也觉得不那么对不起她老人家。”
二女儿咳嗽了两声,一直抹眼泪。
“都怪我们做子女的不是,对不起他老人家,以后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,我商量着这房子就送你娶媳妇吧,我们城里都有房,这房子闲置也是闲置,与其让队里拆了建广场,不如留给你,也了却了他老人家的心愿怕你没个家。”
二女儿拍了拍张念生的手背,对他说。
张念生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,他说:“我有一个朋友,他说如果阿奶有一天走了,希望我跟他走。”
“那个人可信吗?我怕你出什么事。”
二女儿虽然只在手机上和张念生通过几次视频电话,但是却了解张念生是个单纯的孩子。
张念生:“寒叔叔很好,还经常和我一起照顾阿奶。”
“那就好,如果你想和我们其中那个过都行,养你一个也是绰绰有余的。”
儿女说,他们蹦波忙碌了大半辈子,亏欠老人家太多,老人家死前最在意的恐怕就一个张念生了。
“没关系二姑。
等处理完阿奶的后事,我就走了。”
张念生摇了摇头。
“都依你。”
二女儿醒了一把鼻涕,泪眼汪汪的又走进房间去了。
张念生看着天空的星星,簇拥在一起,其中有一颗很亮,即使他的视力有问题也看得出那颗最亮的星星。
张念生围在棺材旁哭了三天,这三天的家里比往常热闹的不止十倍。
吃席那天,张念生穿着孝衣,白纸撒了一地。
走在埋棺材的路上,突然一阵大风刮过,吹走了他的白帽,他回头一看,大女儿拉住了他的手。
“帽子刮走不能拾。”
大女儿牵着张念生的手,继续低头哭了起来。
张念生也跟着效仿。
今天的天气格外热,张念生哭着回来的路上,周围的人才陆陆续续把白帽摘了下来,汗水都打湿了内衫。
张念生走在男人最后列,拐角处有一个身着黑色汗衫,白色工装短裤的男人。
那人胸襟别着一株白花,正靠着一颗杨树下。
“寒叔叔。”
张念生跑到他身边,看清楚来人,用红肿的眼睛看着他。
祁寒心疼的看着他,抱住了他,几片杨树叶落在地上,前几天家里的的桃树死了,正好赶上聂琉死的那天。
“寒叔叔,我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张念生止不住的哭了起来,泪水沾湿了祁寒的胸口。
“你还有我,今天晚上我就带你走,跟我去y国吧。”
祁寒揉了揉他的脑袋,把他紧紧拥入怀。
“嗯,寒叔叔我怕,我怕你也离开我。”
张念生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。
“我永远不会离开你。”
祁寒吻了吻他的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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