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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两个人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里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教室里也渐渐地坐满了同学，快要上课了。
“好了，先不说这个了，宋昀是个什么样的alpha不重要，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，嗯……这个我也猜不太出来，总归他是不会再为我这个已经分手的不识好歹的前任oga再做什么了。”
杨清若把燕宁放在课桌上的书本都收整好，一股脑地塞进他的怀里，“你现在啊，就先不要坐在我旁边了，等风头过去了再一起听课吧，反正我们的学年还长着呢，现在信息更替这么快，我的八卦总不能喧嚣四年吧？”
燕宁看杨清若态度坚决，心态也保持得很好，想想他坐到旁边确实也无甚作用，不如就依言暂避风头也没关系。
但是他刚起身，就见着已经进入教室的其他同学连已经坐到角落的他都不放过，交头接耳指指点点。
燕宁想走的心情被这些厌恶挑剔的眼神和言语给激得动摇起来。
“啧啧啧，看着一脸清高的模样，原来是给别人当情人的骚货。”
“oga就是嫌贫爱富呗，现在是笑贫不笑娼，人家崇郡王有钱有势，人家当然上赶着舔了。”
“你们看到网上的照片没有，还别说，这种看着难搞的oga脱了衣服后还真是带劲啊，我光看着照片就很有感觉了，出了这事崇郡王还能要这破鞋？也许我们也能去尝一尝滋味啊！”
“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，咱班另外一个oga每天都跟这种货色同出同入的，能是什么好东西？”
燕宁听得脸色发白，抱着书本的指节紧紧捏在书脊上，用力得寸寸发青。
他们的污言秽语，他以前不是没有听过。
这个世道本就对oga严苛，他知道，他以前都见识过的。
哪怕只是走路的步子迈大一点，都会被人指点，说是不检点。
多看一眼认识的alpha，就有人说这个oga眼神放浪，心术不正。
杨清若的今天，谁又能知道会不会就是他的明天？被千夫所指万人睡骂，这些糟心粗鄙的言语他还无从反驳，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扇在脸上的耳光，让他快要站立不住。
教室里嗡嗡碎碎的声音，好像变得越来越清晰，燕宁脑海里浮现出他母亲父亲总是对他耳提面命的几句话来——“oga读什么书？学学风花雪月，诗词茶道，插花调香就好了。”
“检验？这是什么专业？诚亲王知道你选了这么一个无趣的专业吗？家里送你学了十多年的钢琴，你怎么不报个艺术专业？”
“去上学记得跟别的alpha保持距离，beta最好也不要说话，免得传出什么风声，影响名誉，还累得诚亲王不喜，记住了吗？”
“……我记住了。”
他放下书本，嘴唇泛白，趴回课桌上，低声说道，“随他们说罢，我不想换地方坐。”
杨清若心思细腻，看出来燕宁脸色不对，也没有再重提要他离开的话，只是帮他把包放进桌肚，用自己的保温杯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他的手边：“今天吃了早餐没有？不舒服吗？”
“谢谢。”
燕宁接过杨清若的杯子，这时候也不会扫兴地说什么嫌弃的话了，冒着热气的水滚下喉咙，把凉透了的脾胃肾都舒缓了一遍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又重重地吐出来，“唉，我都不想要来上课了，在这么个环境里受罪，真是糟心。”
杨清若目光扫过窃窃私语的同学，这些光会在背地里高谈阔论的家伙，对上他的视线后都下意识地转开了眼睛，或是有些讪讪地压低了声音，或是隐晦地撇撇嘴表露出不屑和鄙夷。
杨清若正想说，这群纸老虎也就只能口嗨意淫，过过嘴瘾，结果话还没说出来，前排一个对上了他视线的alpha非但没有转开目光，反而大胆挑衅地站了起来，他穿着嘻哈风格的宽大卫衣，高大的身躯翻过课桌，直挺挺地走到了杨清若和燕宁所在的最后排来。
“嘿，小美人，听说你的金主不要你了，下家找到了吗？”
他说话的音量可是一点也不小，全班的碎碎私语突然都被按下了暂停键，空间里静谧得连一根针掉落怕是都能够听见。
高大的alpha还没有说完，他一只手拄在杨清若的课桌上，公共多媒体教室的长排连座并不方便他摆出这个pose，杨清若前排的同学还特别机灵地给他让出了两个座来，所以这个大高个直接大剌剌地站到了杨清若的正前面，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。
杨清若在这个年轻的alpha脸上根本没有看到半分十八九岁该有的青春纯粹，他一张还带着胶原蛋白的脸上尽是社会里油腻世故的市侩和肮脏，眼睛里算计的精光和欲望简直看得人作呕。
“我身家比不得你的上任金主，给不了你太多，不过你现在也是个二手货色了，可别心比天高，狮子大开口了，报个价给我也爽爽如何？要是服务不错，我还有不少兄弟，可以介绍生意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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