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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,脑袋就像被人伸棍子进去搅了那般,疼得她冷汗唰地就下来了,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,又紧咬住下唇,终还是受不住噬髓的痛楚发出了一声闷哼。
“唔!”
虞归晚箍在她腰上的手也随之一紧,恨不能让自己替她受了这份罪,但还是狠心没将放在她额头上的手移开,用自己的血将蛊虫唤醒再引出来。
蛊虫在幼儿脑髓里就如同定时炸弹,今日不发作,难保明日不要命,刘卜算就是捏准了这点,也料定自己现在不会杀她就更加肆无忌惮,死活不肯说出解毒之法。
她不能这样干等着,将幼儿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让人反过来拿捏自己,幼儿是她的软肋,但她也不允许像刘卜算这种不配为她对手的货色以此来要挟她,逼她为其效力。
这个办法她一开始就想到了,只是没把握,遂迟迟不敢尝试。
疼痛已让幼儿额前的碎发被浸湿,脸白得像一张纸,靠在虞归晚怀里疼得直发抖。
虞归晚的五脏六腑都好似被揉成了一团,不知要如何做才能让幼儿少些痛苦,眼底少见的闪过恐慌,怕她的血引不出蛊虫,让幼儿白遭了这份痛。
她神色紧绷,全神贯注盯着伤口未愈合处,如银线般的蛊虫开始冒头,并试探性往外接触,然后攀上她的指尖。
她瞅准时机将其拽出,掐住举到烛光旁想要一烧了事,末了又顿住,拿过一个茶碗将其丢进去,并滴入一滴血。
闻到味儿的蛊虫立刻将自己泡进血里,扭动细小的身躯张牙舞爪,躯体也从银色变为血红,彻底跟碗底的血液融为一体。
她冷眼瞥了下,才用帕子将划伤的掌心一卷,抱起已经痛得晕过去的幼儿轻轻放平到炕上,拉过被子盖好,再细细检查过额上的伤口,重新上了药,又在边上陪着。
直到幼儿的呼吸变得平缓绵长,已从痛苦中缓过来,她才低头在那逐渐恢复血色的唇上留了个印。
随后起身下炕,卷走桌上的茶碗开门出去。
守在门外的妙娘立即迎上去,“主子。”
底下人对她的称呼已从原先的‘虞姑娘’变成了如今的‘主子’,她没有要求过,都是他们自发这样叫的。
“这就是那东辽女人放进幼儿脑内的蛊虫?”
妙娘接过茶碗,借着光亮看了看。
她眼尖,能瞧见碗底有细小的东西在蠕动,像蛆,怪恶心人的,也就蛮化不教的东辽人会钻研这种歪门邪道,还拿来祸害人。
“嗯。”
妙娘一握拳,解气道:“这下好了,看那女人还拿什么要挟主子,她这也算是活到头了,我这就让人动手。”
刘卜算就关在原先囚困赵崇和赵祯的铁笼中,两日滴水未进,又被虞归晚狠狠收拾了一番,也就只剩下一口气在。
偏这个女人就凭这口气撑到现在都不肯死,见虞归晚这个时辰还过来,就以为是幼儿的蛊毒发作,虞归晚是来问她要解药的,顿时阴毒的畅笑起来。
“呵呵呵!
随望京要被折磨死了吧,才两日,呵呵!
等生出虫卵,到时她全身就都是蛊虫!
就会被万虫啃咬而死!
从里面一点点、慢慢地被吃干净,最后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头架子,虞归晚,你不是在乎她吗,不是不愿意为我效力吗,呵呵呵!
那就等着看她死吧!”
被拔掉指盖的手皮肉翻飞,鲜血淋漓,已是惨不忍睹,却还是紧紧握住铁笼的杆子,支撑起烂抹布一样的身体,盯着来到笼外的虞归晚,眼里都是怨毒,就像潜藏在草原沼泽里的毒蛇,扭曲着自己发臭发烂的躯体也得咬人一口。
啪!
妙娘听不得这样的话,扬起手中的马鞭直接往刘卜算的脸上抽,交错的鞭伤又新增一道。
“啊!”
刘卜算滚到一边惨叫。
虞归晚单脚踏在笼子上,将茶碗搁进去,冷道:“物归原主。”
还在打滚叫喊的刘卜算像只突然被掐住脖子提到半空的鸭子,嘎一下没了声,瞪着那双三角蛇眼手脚并爬过来拿起茶碗,眼睛瞪得像铜铃,嘴里反复都是‘不可能’这三个字,她的蛊毒在东辽和草原部族中都屡试不爽,从未失败过。
怎么会?怎么会?!
“不可能!”
刘卜算一把掀翻茶碗,尖叫怒吼,“不可能!
这不是我的虫,你休想从我这里骗到解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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