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恕尘绪不想再同她继续这个话题,他顿了一会,道:“窥天镜还能看到什么?”
且音莞尔一笑,起身负手朝着殿外而去:“哎呀,一时间忘记了,若有小郎君来亲我一下,兴许还能想起来呢?”
又在逗他。
恕尘绪别过了头不去看她,却听且音轻笑一声,而后离了大殿。
不告诉就不告诉,恕尘绪望着眼前的窥天镜。
镜面的部分还隐隐有水波荡漾,仿佛这不是镜子,而是波光粼粼的湖面。
神使鬼差的,恕尘绪朝镜面探出了手。
在他指腹接触到镜面的那一刻,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吸入了窥天镜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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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愿以性命来换,求诸位天尊,复活她。”
他耳畔是郎君的声音,很熟悉,不只是声音带来的熟悉感,他所处的场景好似也在呼唤他。
是梦吗,可怎么有这么逼真的梦?
恕尘绪抬眸,便看到面前跪着的自己。
他满脸泪痕,却倔强地看着眼前的三位天尊。
“渊云,你当知晓其中的利弊。”
财思天尊沉默许久道。
“以我性命,换她。”
“你是我吗?”
恕尘绪试图拉住他,但他的指尖却从虚空穿过。
这会是他吗,倘若是他,如今他又为何什么都不记得了?
霎那间,天崩地裂,她们是如何做法,恕尘绪根本看不清,但他看到自己化成了一股轻烟,彻底消失不见。
他消散于天地间。
耳边是天尊们惋惜的声音:“他如今已到返虚期,却肯为t了玄女,从遥远的大千世界来到我们这里,不搭上性命。”
“是啊,小小儿郎,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,只为让她死而复生。”
太极摇头感慨。
恕尘绪不由地后退了两步。
他亲眼看着自己死去了。
倘若死去的人叫恕尘绪,那他又是谁?
天尊们的声音愈□□缈,眼前的场景也逐渐扭曲,最终幻化成了大战后玉珍山的惨状。
白衣胜雪的郎君踉跄至姽婳的金身旁,他扑跪在且音的面前,颤抖着缓缓向她传输灵气。
仍然无济于事。
冰蓝色的灵力却不曾进入她的体内,反倒从姽婳的身上浮现出来。
金身逐渐开始化为点点金光,俨然是消散的模样。
他拾起了且音身旁的封心石,在恕尘绪的指尖与封心石相碰了一瞬,一段不属于恕尘绪的记忆传入他的脑海。
“姽婳,不要丢下我……”
“我来陪你了。”
头痛欲裂。
他仿佛又回到了仙魔大战的那三千年,另一个世界的恕尘绪,舍弃了返虚期的修为,来到这里复活了姽婳。
他与另一个恕尘绪共感的此刻,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悲痛欲绝。
他的魂体,甚至也想与抱着姽婳谨慎的恕尘绪一起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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